【文世】惊鸿(暂定)第十章
ooc严重
注意避雷
双子设定,不喜勿进!
这章主要侧重郡主,但不会带郡主tag。
天色微亮,经过一夜的疾风骤雨,空气十分清凉。道路上除了巡夜的守卫外,再无他人。
郡主按照字条的约定,提前来到了考场。四周的窗户都因夜雨而紧闭,熏香燃烧的烟雾笔直地朝上。
卯时钟响,桓媱也推门而入:“你找我来做什么?”
不得郡主开口,桓媱便先开口发问,只是这问题,让郡主的警惕心提到了极致:“不是你约我来此的吗?”
“今日乾门终试,我好端端的约你做什么——”桓媱的话戛然而止,明显也意思到了事有端倪。
郡主正想开口询问,盘算其中原委,突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眩晕,眼前一黑,便晕了过去,失去意识之前,隐约听见了桓媱惊慌的声音:“等等……这是……怎么回事……”
郡主做了一个噩梦,梦见自己进入一片森林中,林中满是迷雾,她在大雾之中迷失了方向,神色茫然的看着四周。
忽然,一道光穿透迷雾,刺入眼中:“是星辰吗,指引方向的星辰!”
郡主看着难道光,欣喜的拨开眼前的迷雾,朝着它跑去。
等等!
这不是星辰的光,是箭——一支向自己射来的利箭!
那箭来的突然,郡主根本来不及躲避,被那利箭射中,可想象中的疼痛却没有传来!
是梦吗?
还是昨夜那场惊扰她的噩梦?
郡主看着肩头的利箭,伸手将它拔了下来,握在手中,一股浓烈的腥味扑鼻而来。
“不对,若是梦?,为何会有嗅觉!”郡主瞬间察觉到不对。
此时,天际一道闪电划过,在须臾间驱散了迷雾,郡主也在此刻看清了手中的所拿之物——是微霜留给明琰的匕首!
为何会出现在自己手中?
空气中的腥味愈发浓烈,却不是从匕首上传来的,而是从自己身旁。
郡主警惕的转过身,看见眼睁睁的看着桓媱倒在一旁,闭上了眼睛。
郡主开口想叫人,却无法出声。想去将人扶起,可身体却酸软无力,动弹不得。
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样,郡主第一时间便想到自己应是中迷香,眼前发生的一切,应是一场幻境。
可为什么要给自己下迷香,那人有什么目的?
吱呀——
眼前是迷雾散去,门被推开,一声刺耳的尖叫,于顷刻之间,打碎了幻象与真实的边界!
学子甲:“啊啊啊!”
学子乙:“桓媱……你……花同砚!”
“果然……是……幻境!”郡主抬手按了按还有些不甚清醒的头,看着眼前的一切:刺鼻的腥气,胃里翻滚的呕吐感,还有手中冰冷的匕首……
随着五感的逐渐苏醒,眼前是熟悉的学堂,而幻境中的一切,都出现在被晨光照亮的学堂之中。
“桓……媱?”郡主看着脚下躺倒着不再张扬的少女,只觉得那个陷害她的人果然有些手段,居然想到用桓媱来陷害她。
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股寒意上升倒四肢百骸,郡主猛地回头看去,看到的是一张张熟悉的同砚的脸。
那些人脸上写满了惊愕和恐惧,陌生而又熟悉。
那些目光就如同梦魇,好似顷刻能将人吞噬,又似一把把利刃,于无声中将人凌迟。
“我……”
郡主想开口解释,却发现在这一刻,无论什么解释都会显得无比苍白,身体不由得一晃,险些无法站稳,手中一松——叮。
一把锋利的匕首落到脚边,溅起一道银光。
郡主低头看去,想从中寻找些线索,可利刃的反光里,一无所有。只有一双惊慌失措的眼睛,属于她的眼睛。
“我……杀了桓媱?!”郡主只觉得四肢百骸都被浸入寒冰之中。
随着时间推移,越来越多的学子来到考场,周遭的声音,灌入耳中——
学子甲:“倒在地上的那个人……好像是桓媱?天呐,是花同砚下的手吗?桓媱还活着吗?!”
学子乙:“同砚之间,竟落到如此地步……”
学子丙:“她们本就是乾门学的竞争者,难道是因为这个?”
蜿蜒的红色液体,卷缩的桓媱……和泛着寒光的匕首,尤其那枚花家家徽此刻格外醒目。
郡主向前一步,在其他同砚警惕的目光下,蹲在桓媱身边。
学子丙:“你还想对她干什么!”
学子甲:“离她远点!”
人群中爆发出愤怒的声音,是兴武社的师兄师姐。
郡主直接无视了那些声音,伸手去探桓媱的鼻息:“桓媱还没死,快去通知医师!”
郡主努力不去看地上那些蜿蜒的腥红液体,颤抖着双手去检查桓媱的伤势。
“这样不行,先把她放平。”熟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,将郡主的意识从混沌中召了回来。
郡主抬头,看见了身侧的季元启,也看见跟在季元启身后的世子,二人挡住了自己视线,也隔开了那些骚动的学子们。
“你……你们怎么来了?”
季元启:“小爷我早晨起床时心有所感,料定你必是遇上了大麻烦,于是便来帮你了!”
世子:“去桃李斋时,半路上突然心慌意乱,怕你出意外,便过来了!”
少年蹲下身,将她扶了起来推到了季元启身边,低头开始检查桓媱的伤势:“吐息虽弱,但还算平稳,暂时没有性命之忧。”
说完便从怀中拿出手帕,按住了桓媱身上的伤口。
季元启将人扶住,看着少年熟练的动作,低头安慰着身旁的少女:“别想太多,以小爷我的眼光,定不会看错人。”
郡主:“……谢谢你。”
季元启:“有说谢谢的功夫,不如早点抓到真凶,给自己也给桓媱一个交代,届时请小爷吃顿大餐以示感谢就好!”
少年的语气如往日一般清朗,将郡主渐渐从那孤立无援的状态中脱离出来,思绪也逐渐清明。
郡主:“放心吧,我一定争取这一线生机,探清这背后的一切。”
世子:“你们两个就别肉麻了,还不赶紧叫人去请司业和司监过来,再迟些,阿姐,你就去大理寺和云心先生见面去吧!”
“扣押嫌犯,速报大理寺!”世子的声音一落,一阵齐整的脚步响起,司业带着书院的护卫雷厉风行地进入考场。
司业脸色分外黑沉,看着地上的桓媱,又紧锁眉头看向郡主。
书院中发生这样的事,恐怕远远超过了他所容忍的范围:“你竟然……将她扣下!”
书院护卫朝郡主走去,季元启向前一步,将郡主护在身后。
世子按着桓媱伤口,看着逐渐逼近护卫,心中虽然着急,却也无可奈何,若他此时松手,桓媱只怕会失血过多而亡。
“慢着。”一声轻喝声传来,围观的学子如流水遇阻一般两侧分站,露出一袭青色。
浅山哥哥!
世子见来人是玉泽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,浅山哥哥来了,阿姐就不会被带走了!
“玉先生……司监这是何意?”司业看向从人群中走出来的玉泽,问道。
玉泽:“书院内的事,不是向来不与外政相干吗?我看不如等院长回来后,再定夺此事由谁来查,如何?”
司业:“玉司监可看清楚。众目睽睽,花学子考场伤人证据确凿,还要如何去查?人命关天的事,饶是你我不动作,大理寺也迟早上门来讨要嫌犯的。”
“证据确凿?呵,有谁亲眼目睹花学子持刀伤人了吗?”玉泽冷哼一声,目光在周围学子身上扫过一圈,最后落在司业身上。
“可这现场分明——”
司业的话被玉泽开口打断:“有时眼见,也未必为真。”
玉泽施施然步入庭中,看了郡主一眼:“再者,此刻通知大理寺,人多嘴杂,不知要惹出什么流言蜚语来。”
“这其中万一有何隐情,明雍可就失了先机,司业先生可考虑清楚了?”
司业像是被玉泽说服了,言语间退了一步,道:“……玉司监若能处理,那便皆大欢喜。”
玉泽:“那么我就却之不恭了。”
司业的视线在玉泽的脸上打探,郡主从二人脸上隐隐看出两人在暗中角力,和季元启交换了一个眼神:
玉泽是由凌晏如推介任明雍司监,而凌晏如兼大理寺。此案若报大理寺,玉泽任是当仁不让的话事人。
司业若想平复风波,维护明雍名声,将此事交给玉泽也是最优解。
“好了,无关人等都散了吧。即刻起,派人封锁乾门学考场及四周学堂通道。”玉泽话语方落便看见医师走了进来,“医师到了?快些进来救治桓学子吧。”
玉泽举重若轻,决断如流。
世子看着医师匆匆入场,围到桓媱身侧,松了口气,将人交给医师后,暗暗敲了敲已经蹲麻了的双腿,从地上站起来,退的郡主身边。
“闯了这么大的祸,该如何是好呢?”玉泽的目光在桓媱身上逡巡片刻,突然看向郡主,轻问之声,让郡主忍不住偏头看向身侧的世子。
这话怎么也不该对她说吧?!
世子被郡主这目光看着心里有些发毛,往玉泽身边靠了靠。
“禀告玉司监,桓学子无性命之忧,但医师需将伤者移入杏林堂救治!”一名护卫在此刻出现在玉泽面前。
玉泽点点头,以眼神示意众人不可碰场中之物,又看向郡主身上的痕迹:“你也受伤了吗?”
这话一出,当即引得世子侧目而视:这就所谓的关心则乱吗,那明明就是桓媱受伤时溅到阿姐身上的血。
郡主沉默了一下:“学生……无事。”
玉泽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:“那么,便按规矩来吧。”
“将她看押在庭兰舍中。院长回来前,不许任何人靠近她的寝舍。”玉泽将这话吩咐下去时,偏头看了世子一眼,眼中警告之意,不言而喻。
世子扁着嘴:不去就不去,你还能时刻看着我不成?!
两名书院护卫来了郡主身侧。季元启犹豫片刻,还是让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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